第354章 自己被假像反噬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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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自己被假像反噬

  吹捧也罢,事实也罢,总这世上有资格能给安维轩取字的真没几个,再者安维轩为人做事也很对韩世忠的脾气。

  特别是现下满朝趋附秦桧的大形势下,安维轩这种不与秦桧为伍的性格品质,就更难能可贵了。

  稍做思虑,韩世忠便应允了安维轩的请求。

  取字这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安维轩的父母皆在老家,此时去请也来不及了,便化繁为简,选个好日子,摆上几桌席面,再请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为宾客,算是见礼,再寻个赞礼官来主持,韩世忠赐字,大体形势就是这样走的。

  知道这形势怎么走的,安维轩又有些犯起愁来,谁来做这个赞礼官?谁来做见礼的宾客?头疼呐……

  话说安维轩自绍兴十八年入仕,到如今绍兴二十一年,真真正正在大怂做官也就一年半的光景,另一年多则是被扣押在金国,还有小半年是往来金宋两国的路程上,所以安维轩在朝中这人脉基础实在是浅呐,甚至在宗室那边的人脉也是浅的不能再浅了。

  谁来做这个赞礼官,谁来做见礼宾客,这人选实在是不大好找。

  赞礼官的人选,安维轩最先想起来的刘官人,虽然刘官人没有功名在身,但在商贾里绝对算是顶尖级存在,属于体制外的顶尖人物,况且三门船帮在本朝立国初期也是朝廷依仗的力量,刘官人也就代表着三门船帮,绝对有这个资格。

  这见礼宾客又该找谁?安维轩掰着手指头数个朝中为数不多的非秦氏党羽,自己的同乡、绍兴十八知贡举礼部侍郎兼直学士边知白算是一个,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面子能请到他。

  另一个就是普安郡王赵瑗,以二人的交情,这个见礼是能去的。

  再一个就是晃谦之,做个见礼,晃谦之这个面子应该是能给的。

  转眼间到了午时,韩世忠留饭,安维轩也不客气,在韩家吃了午饭后方才离去。

  出了韩世忠府宅,安维轩直奔普安郡王府行去。

  到了普安郡王府,送上名帖,稍做等待,安维轩被带到了府中。

  听得脚步声,赵瑗瞥见安维轩进了屋子,不等安维轩施礼拜见,便责怪的说道:“你这人怎恁的没有担当。”

  “殿下何意?”被劈头盖脸的责问,安维轩也未行礼。

  此时的赵瑗面上更显现出几分怒意:“出使金国,驸马不去也便罢了,为何还辞了官职,将报务院拱手相让,推到了秦太师的手里,令其掌控喉簧。”

  “此番盱眙之行,屡被奚奴小吏刁难责备,备感屈辱苦闷郁积于胸,实是不想再次北行了于朝中屡受秦氏党羽排挤倾轧,更觉无奈,实不想宦游仕途,如今想开了,哪里有做一富家翁畅游山水逍遥自在。”安维轩只说道。

  “你忒没志气。”赵瑗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志气?”安维轩听言摇头道:“依郡王的意思,安某这个驸马做到侍郎以后还能再进一步?尚书?抑或是能做参知政事、枢密使?”

  想起了安维轩的身份,沉默了片刻的赵瑗也无奈了起来,“你说的颇有些道理,限于身份,你的仕途一个侍郎也便到头了。”接着又问道:“你是个稀客,今日来我府上直接说罢,是为了何事?”

  确实,此前安维轩从未曾主动来到过赵瑗的府上,只说道:“郡王说的对了,在下今日来是有求于郡王殿下的。”

  “有求于我?”赵瑗不解,摇头道:“我只是一闲散王爷,能帮得了你什么?”

  安维轩说明来意:“本月十九,我请咸安郡王为我取字,到时请郡王殿下观礼,还望殿下赏光。”

  “此小事尔。”赵瑗欣然应允。

  闲谈过后,安维轩出了普安郡王府,上得轿,旁边的周三隔着轿帘小声说道:“官人,边老大人的住处,小的己经打探好了,位于城北报恩坊附近。”

  行进城北报思坊,安维轩掀开轿帘向外张望,柱三指着前面的一处宅子说道:“那便是本县边老大人的府第了。”边知白虽任吏部侍郎,但吏部的实权操控在秦桧的手中,边知白这个佐贰注定是个没什么实权的摆设。边知白并非秦桧的党羽,之所以能做到吏部侍郎,权凭得到赵构的信任,另外边家虽然算不上是家世显赫,却也是有些声名的。

  边知白并非寻常布衣出身,边家自其祖父边珣起便出仕为官,至其己是三代。

  边知白的祖父边珣,本是楚丘人后世山东曹县,后迁到两浙东路还是平江军的吴县,直到致仕不过中级官员,但边珣有个外甥相对出名,这个外甥生了个孙子更为出名。

  边珣的这外外甥名唤陆佃,熙宁三年进士,徽宗初年,召为礼部侍郎,命修哲宗实录。后拜尚书右丞,转左丞副宰相。陆佃有个孙子,名字唤做陆游,就是与安维轩交好的那个陆游,南宋诗词大家的陆放翁。

  所以,论及辈份,陆游还要叫边知白一声表叔。

  另外,陆佃还是北宋名臣王安石的学生。

  边知白的父亲名唤边裕,虽然官位不高,以素有才干闻名。试想,有这样的身世,边知白又不依附秦桧,如何不得赵构青眼。

  此时己至傍晚,听得安维轩来访,边知白愕然之余,命人大开中门相迎,以示无私。

  今日早朝,安维轩刚刚辞过官,晚间便来到自家府上,着实令边知白有些惊讶。碍于朝廷当前的情势,自己从未曾帮衬过这个小老乡。对于安维轩,边知白还是有几分愧疚的。

  将安维轩迎进府中,边知白客套一番过后,直接问道:“驸马今日来寻边某,所为何事?”

  “本月十九,安某请普安郡王取字,请侍郎大人赏光,前往观礼。”安维轩说明来意。

  边知白心中清楚的很,安维轩名义上是请自己观礼,实际上是探知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边知白更清楚当下安维轩在士林中的名望,自从知识产权司与报务院被安维轩抓在手中后,在推出相关的法令之后,天下士人莫不对安维轩敬仰万分。

  读书人自觉学有所成,集学问之大成始提出自己的主张和学说,开始著书立说。而安维轩成立知识产权司,授与书籍版权,本身就代表着朝廷对于读书人学问的承认,更还立法保护了学者对著作的所有权,如此来如何不得读书人的拥戴,便是他边知白对安维轩的举动,也是评价极高的。

  “驸马相请,边某不胜欢喜,自当前往!”边知白知自己多少有愧于自己这个小老乡,思虑片刻,便应了下来,而且安维轩有了字,也不必以驸马相称,显得生分了。

  顿了顿,边知白又开口问道:“除了边某以外,驸马还请了何人前往观礼?”

  安维轩应道:“普安郡王与礼部尚书晃大人,另外赞礼的是安某的一个好友。”

  “做为同乡,边某自当前往。”边知白说道,又言道:“安驸马今日于朝堂上的举动,令边某有些看不明白你这个小老乡的举动了。”

  “边大人的意思是指?”安维轩问道。

  既然应允了观礼,就意味着二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边知白也不见外:“朝廷内外哪个不知道,为了将知识产权司与报务院抓在手中,驸马不惜得罪秦太师,做了恁多的动作,如今却突然拱手相让,实在令边某看不明白。”

  对此,安维轩不能说出其中内情,只得依旧敷衍道:“绍兴十八年北使,安某这条的性命,险些丢在北国,岁初交割岁币,又屡受奚奴欺辱……”

  “驸马莫要哄骗于我。”对此,边知白直接戳破安维轩的谎言,笑道:“驸马交割岁币之事,本官也听说了些,起初两日金使还敢欺侮驸马,其后自出使我大宋的贺正旦的正副二使与驸马接触过后,那交割岁币的金使立时变得恭敬起来,驸马何谈受得欺辱……”

  安维轩正准备圆谎之时,只听边知白教训道:“不是本官说你,你安驸马此次未免太没有担当了。靖康之变,徽宗与渊圣二帝与宗室尽数被金人北掳,迎回渊圣与宗室,是我等做臣子应尽的本份,既然驸马与金人皇帝私交甚笃,正值驸马建功立业之时,为何驸马却临阵退缩,教我等失望?”

  不等安维轩应话,边知白将话音放低了几度,继续说道:“边某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说,但边某还是忍不住要说上几句,渊圣也是驸马的岳父,驸马竟然拒绝前往搭救,外人将如何看待驸马?”

  去,想想完颜秉德、唐括辩的下场,安维轩的脊骨就不禁发凉不去,自己则被自己营造出的与完颜亮私交甚笃的假像反噬,使自己被道德绑架,落下不忠不孝的声名。

  此时,安维轩不禁头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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