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原来这般选中的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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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原来这般选中的

  见自家榜上无名,众多落第的举子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再在临安逗留,放了榜的当日便有不少举子退了租住的居所,或是租船走水路、或是租用车马走旱路各自踏上归程离开这个伤心地。

  科举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人欢喜有人愁,悲愤者借酒浇愁,失意者伤心落泪,得志者夜夜笙歌。其中不乏有人被捉了婿,做了新郎倌或是看中了商贾的家资而纳了妾的。

  安维轩看在眼里听在耳中,榜下捉婿这等的奇葩事大约也就流行于两宋,也足以看出两宋风德败坏,这也是为什么南宋后期朱理学说会兴起的缘故。

  常言道缺什么补什么,宋人缺的是德行节操,朱理学说恰恰让教他们补的就是这个。

  酒楼茶肆间皆是议论当下省试之事的,住处暂时是回不去了,安维轩索性寻了家酒肆于大厅寻了个桌子坐下,听听这些茶客酒客在这里说长道短有关于科考的各种说辞。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管怎么着自己现下己经是准官老爷,安维轩春风得意的喝着小酒就着这些街谈巷议,心里有着说不清的快活,连身子骨都轻了几分。

  这时有个酒客说道:“听说了么,昨日清河郡王捉了那以写曲儿闻名我朝的安小官人至府上意欲许女,被安小官人以家中有妻室为由拒绝了。”

  “富贵不忘糟糠之妻,果然是真汉子一枚!”那人话音落下立时便有人赞道。

  这话听在安维轩耳中,身子骨又不由的轻了几分,几乎将耳朵竖了起来。

  又有酒客言:“人言清河郡王家有良田一百多万亩,每年收租米六十万石以上,绍兴府两年的税赋也不过此数。如此巨富面前,这安官人能不为所诱,日后折桂必为一方好父母……”

  不等那人说完,又有人言道:“清河郡王府除田地外还有房舍不计其数,据说每岁收房租便有七万三千多贯。”

  这话听在安维轩耳中,不由的吓的一跳,张俊富到这种程度也就是比富可敌国差些了,要知道绍兴府可是本朝最富的州府。

  没想到自己还赚到这等清名,这是安维轩始料未及的,心中正在得意之际,忽见有一长髯之人说道:“安官人令人钦佩,可还有一位举子,丝毫不输于这位安官人,诸位可知道是谁?”

  酒客们皆是好奇,不约而同道:“哪位举子,兄台且说来听听!”

  “本岁省元,诸位可都听说是谁了罢?”那长髯之人问道。

  有酒客回道:“本岁省试第一名姓徐名履,温州瑞安人,这是人尽皆知之事。”

  那长髯之人言道:“据言,昨日放榜之后,本朝秦相公欲以女儿许与这位徐省元,徐省元佯狂不应,令秦相公很是恼火。”

  “这位兄台说笑了罢!”听言,有人笑了起来,语气甚是不屑:“秦相公无女是朝野周知之事,如何欲妻女与这位徐省元?”

  被人讥讽,长髯之人不以为意,继续说道:“秦相公虽无女儿,又不是没有侄女,纵是没有侄女,过继一个女儿是难事么?”说到这里,这长髯之人又是一声冷笑:“以秦相公的权势,只要开口说收个继女,朝廷里怕是不知有多少官员巴不得要将自家女儿送去,认了这门干亲。”

  不再多做议论,忽有人又惊道:“若这般说,今岁省试不似前些年头,应是很公平了!”

  听言,有人窃笑道:“难不成我朝以后历年抡才大选,非要像绍兴十二年一般,每次都来个韩信收三秦?”

  听言,众酒客一阵哄笑不止。

  笑声落下后,更有人不愤道:“怕是本朝自立朝起,便未有似绍兴十二年那般黑暗的!”

  本想自己己经足够出风头了,没想到还有个人来抢自家的风头。省元徐履拒绝秦桧招婿的记载,安维轩在宋会要辑稿选举是看过的,以至于这位徐省元负气,廷对策试时不答一字,还假装疯狂,在卷尾画一竿墨竹,作迎风发笑之姿。一时成为科场奇闻遂置第五甲末。

  韩信取“三秦”的故事,安维轩自是听说过,绍兴十二年朝廷取士,宰相秦桧意欲擢己恩荫为官的养子秦熺为状元,后迫于朝野舆论压力与朝廷官员不得为状元的规定,将秦熺的状元让了出来。

  而当时与秦熺同科高中的还有秦桧的两个侄子,一时间朝野舆论哗然,但碍于秦桧权势又无人敢揭露。直到后来有几个胆大的伶人编演了幕评戏,说是韩信当了考官,因此才取了三秦以来讽刺秦桧安排亲信担任考官,擢取自家子弟中选的黑幕。奇书网绍兴十二年做主考官的给事中程克俊与副考官的右谏议大夫罗汝楫,众所周知二人皆是秦桧党羽,科举其中黑幕不言而喻。

  ……

  省试结束,临安城中的举子少了,不只是空宅子多了,连客栈的房租也降了下来,安维轩寻个地方安顿好,心中又开始思虑自家的事情。

  到了新居处,安维轩将自己关了起来好生静了一静,自己心中着实是摸不清头脑的,省试时自己发挥出的水平有几斤几两,自家心中清楚得很,难不成今岁绝大部分举子发挥出的水平还不如自己?

  刚想到此物,安维轩便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自怀在临安城中可谓是两眼一摸黑,能向谁打听才是?

  想来想去,也只有礼部的晃侍郎算是能与自己有一点关系了,但这晃侍郎虽是礼部侍郎,却不是今岁省试的考官,而且与自己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情,根本不会帮助自己,便是想帮助自己也是绝无可能之事。

  思来想去,安维轩觉得自己还是要去晃侍郎那里走上一遭的,别的不说单是自己日后过了士在朝为官,也是需要寻一条大腿来抱的,既然自家有这个先天条件不利用也太可惜了。

  之前安维轩并未来到过晃侍郎的府上,曲子也是晃侍郎派家仆来取的。安维轩左右打听了一番,方才寻到晃侍郎的府宅。来时安维轩己经算好了时辰,赶在晃侍郎下差之后的傍晚。

  那门子拿了安维轩给的门规钱,喜吟吟的前去禀报,不多时那门子去而复返,“我家老爷教小的带官人去书房等候。”

  进了书房后,只见得晃谦之满面春风,安维轩上前行礼道:“晚生见过晃公!”

  那晃谦之摆了摆手,“莫要客气了,倒是你令本官刮目相见呐!”

  这是几个意思?安维轩不解,大脑开始飞速盘算着晃谦之说这话的意思。

  晃谦之继续开口道:“你写的那支曲子,太后她老人家很是喜爱,官家也很喜听,常常教伶人在慈宁宫演唱,现下己成了大内的保留曲目。”

  听言,安维轩忙拍马道:“若无晃公推荐,这等曲子也只能沦为市井俗唱,登不得大雅之堂。”

  打着哈哈笑了两声,晃谦之才意味深长的问道:“今日、你来寻本官,所为何事?”

  “学生……”晃谦之这般问话,反倒让安维轩有些不知所措了,嗫啜着不知如何发声。

  自家的来意确实是有些不好开口,难不成安维轩像个二楞子般的问道:“学生我的功夫不到家,今岁省试一定是有猫腻?要不然为什么似我这样的人都能录取?“安维轩当然不能这么问,但也不知晓如何开口,只是在那里想办法组织语言,教自己怎么说才显得婉转一些。

  “不用你说,本官也知道你是为何而来!”不等安维轩将语言组织好,晃谦之却是自问自答道。

  话都说到这般地步了,安维轩自是不能再装傻充愣:“请晃公明示!”

  只听晃谦之缓缓说道:“本官近些年一直外放,直到去岁方才入朝,虽补了个礼部侍郎但资历摆在那里,与官家也算不得如何亲近,这科举之事自是用不到本官来操心。”

  话说的平淡,安维轩听得却很明白,晃谦之的言外之意是,自己在省试之中他没有使力,也没有机会与自己使力。

  随即安维轩又心道,难不成真是自家运气逆天了,这五千举子发挥的俱都不太好,考卷入不得考官的眼,便矬子里面选将军,将自己选上了?

  “你那曲子写的好呐,写的舐犊情深写的情深意切,莫说是太后娘娘听了哭哭啼啼,便是我等七尺男儿听了也是澿然泪下……”

  说着说着,晃谦之将话题又说了回来,这令安维轩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话音落下,晃谦之的目光投向安维轩,眼中的神色有些令人捉摸不透:“因为这支曲子,太后娘娘记住了贤生的名字,当今官家也记住了贤生的名字,前两天省试临放榜前,官家看似无意的曾问了句贤生考得如何!”

  瞬间,安维轩明白过来,自己能过得省试原是这般原因。只不过心中又在腹诽,这倒底算不算是自己凭真才实学考的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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